《如水》Vol. 12 編委答(二):鄺頌晴

編按﹕《如水》每期均會邀請讀者向編委直接發問各種問題。收集問題後,編輯部將加以整理,並轉交編委回應。任何人士均可發問,有意者可按此

讀者:勇武在外,除咗出席集會,可有用武之地?眼見集會人數愈來愈少,如何調整心態?海外地區組織欲找大機構合作,往往感到「大台」架子再現,屢次碰壁,如何可使各位通力合作?

鄺頌晴:你對勇武嘅定義,或者你對勇武嘅理解係啲乜嘢?因為我哋一開始點解會有所謂勇武派,唔係因為我哋為咗「衝」而成為勇武,而係因為我哋之前用過和平抗爭嘅方法都未能達到我哋想要嘅目的,所以我哋先去嘗試一啲新嘅方法,例如勇武抗爭、以武制暴。當初我哋係唔想畀和理非非嘅教條捆綁,而係去做有用嘅嘢,所謂勇武派嘅概念先應運而生。所以你問「勇武晌外國有冇用」,但我覺得要思考嘅係而家有咩係有用?你想見到嘅效果係乜?

好現實咁講,勇武抗爭嘅手段晌外國嘅情況下未必啱用。因為我哋對抗緊或者要處理嘅問題好少係直接來自中國、或者香港政府,更多嘅係所在地對中國嘅政策、中國嘅滲透。亦都因為所在地方嘅法例、制度,好少係不公義至一個程度,使至我哋要進行公民抗命、以武力回應,所以為正義必要時犯法抗爭晌外國未必適用。

我唔會話出席集會冇用,但有用嘅嘢仲有好多。如果你晌英國,你登記咗做選民未?有冇參與地區政治?有冇同壓力團體(在此指非香港人組織)溝通?甚至加入壓力團體?呢啲都係我工作裡面見過對於改變政策相當有用嘅方法。

至於集會人數愈來愈少,我覺得係作為流亡群體好容易出現嘅情況。如果你社運 CV 有啲厚度,相信你都會記得一二年開始,關於係咪要行禮如儀地集會嘅討論記憶猶新,呢個亦都係反抗「大台」嘅開始。我覺得我哋要思考嘅係集會到底有咩目的,到底係唔好忘記一啲事情、行禮如儀、為做而做、定係我哋有一啲行動想一齊做?當你諗好集會嘅目的到底係乜嘢,再去睇吓你出席嘅集會到底有冇達到嗰個目的。舉例:一個集會可以係達到令大家嘅情緒有一個出口嘅目的,而你去完呢個集會有舒服啲嘅話,咁呢個集會嘅目的就算達成。

至於你講關於有「大台」,以及難以合作嘅問題,呢個係社運嘅千年難題。一樣米養百樣人,人同人之間一定有好多磨擦同埋不滿,尤其係經歷咗一大堆大型創傷事件之後,大家都好著緊香港,就更加容易有相處唔到嘅情況。我嘅經驗入面,最能解決到呢個問題嘅方法有兩個:

第一,就係去認識一個人。當你真係有同一個人接觸過,有一齊經歷過一啲事,你就會對呢個人多咗認知,亦都更加瞭解佢嘅為人處事,誤會難啲發生,亦都會多啲信任。

第二,就係搵啲嘢一齊做。當你哋一齊有一個共同嘅目標,有一件事共同想做,例如一個 campaign、舉辦一個集會、推動一啲政策,只要你哋一齊有啲嘢做,你哋就會產生某程度上嘅革命情感,令到你哋更加容易合作。

另外,一個心態上可以幫到你嘅諗法或者係當呢個係一份工咁處理,做好件事就夠,唔需要諗要同人相處得好好或者交朋友交心,可能會容易啲。你返工返學,都未必係同每一個人都相處到、合作到,社會運動都係一樣,好正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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